下午回家，葉書賢跨進客廳，看到黃靖慧獨自坐臥在Ｌ形沙發上看電視，訝異葉書硯那個囉唆鬼怎麼會讓她出房間，還看電視。他問道：「書硯不在？」
「我想吃葡萄，她去買了。」黃靖慧笑道：「飯店怎麼樣？」
楊凱鈞搶在葉書賢之前開心說道：「超棒的！房間好大，床也好大！還有送紅酒和點心，床上還有花瓣，很漂亮！」
「有沒有拍照？我看看。」黃靖慧伸手。
「呃……」楊凱鈞一呆，「沒有耶。太興奮了，沒想到要拍照。」他趕緊從包包裡拿出綁了咖啡店鍛帶的小盒子，「這是飯店送的巧克力，給妳們吃！」
黃靖慧打開盒子，裡面是四顆手工巧克力。她笑道：「好像很好吃，等小硯回來再和她一起吃。謝謝。」
「還有這瓶酒。」葉書賢把手中的提袋放在茶几上，「妳應該不能喝吧？給那個酒鬼。」
「居然送這麼大瓶，我還以為是飛機上那種小小的。不能喝真討厭。」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滑動畫面，「給你們看看，昨天小硯弄的聖誕大餐。」
聽到葉書硯弄了「大餐」，葉書賢第一時間擔心廚房有沒有事，可是沒聞道焦味，應該還好吧？他稍微走到後面探頭看一眼，除了流理台上堆了很多碗盤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廚房看起來很平安。
楊凱鈞拿著黃靖慧的手機看，欽佩道：「哇！小硯姊真賢慧！」
葉書賢也湊過去看。那是許多菜和湯的照片，份量不多的菜餚放在大盤子中央，周圍點綴醬料或蔬菜水果的切片裝飾，湯類或用深盤、或用湯杯盛裝，宛如餐廳的料理，如果不是看出那些餐具都是家裡的，要說那是某家餐廳的菜也不會讓人懷疑。
「把月子餐包裝成這樣，她也真有心。」葉書賢笑道。
「啊？什麼？這是月子餐嗎？」楊凱鈞驚訝地又回頭去看前面的照片。
「如果這些都是她煮的，你才該驚訝吧？」黃靖慧也大笑，然後說：「對了，我們星期六要去登記。」
「登記……什麼？」楊凱鈞沒聽懂。
「結婚啊。本來小硯想定在元旦，可是元旦放假，所以改前一天。」黃靖慧開心地笑。
「這麼趕啊？」楊凱鈞有點驚訝。
「我終於贏過她爸媽了，打鐵要趁熱啊！」黃靖慧故意裝出老謀深算的奸笑，「等我坐完月子就要挑喜餅找場地，把她的卡刷下去，讓她不能反悔！」
葉書賢也很驚訝，但他驚訝的不是日子太趕，她們相戀六年了，就算今天去登記也不算趕。
他驚訝的是，葉書硯終於死心了。
她終於不再期盼父母接納了嗎？
「書硯，她……答應了？」他難以置信。他不知好說歹說勸過幾百遍都說不動葉書硯，昨天發生什麼事，竟然讓她點頭。
「是她提出的。超沒誠意的求婚。」黃靖慧撇頭哼一聲，但臉上還是滿滿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緣由，葉書賢也點頭贊同黃靖慧的打鐵趁熱，「那還是快點登記的好，免得她又變卦。」
「對了，書賢。」她向葉書賢招手，「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黃靖慧和他們兩個商量小秘密的時候，大門開了，葉書硯看到陽台地上兩雙男鞋，還沒進屋裡就說：「喂，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葉書賢和楊凱鈞連忙坐得離黃靖慧遠一些，不讓葉書硯看出他們剛才聚在一起談事情。
「帶著一瓶酒，重死了，還要去哪裡？」葉書賢指向茶几上的提袋。
「哇，這麼大瓶。」葉書硯拿起紅酒瓶，「開過了喔？那這幾天就要喝完。小慧不能喝，好可惜。」
「妳喝就好啦。」黃靖慧笑道。
葉書硯坐到她旁邊蹭著撒嬌，「人家想跟妳一起喝嘛。」
「沒關係，還有巧克力可以一起吃。」黃靖慧打開米色小盒子給她看。
「好小，也不多給一點。」葉書硯的語氣略帶嫌棄。
「一人吃一半，感情不會散啊。」楊凱鈞笑著現學現賣。
葉書硯驚訝地看他，「小倉鼠，你居然會說這種話！」
楊凱鈞以為自己說錯話，支支唔唔地說：「是……聽書賢哥講的。」
葉書硯更驚訝了，她完全想像不出葉書賢說那句話會是什麼表情語氣，「葉書賢！你是在什麼場合講這種話？跟小倉鼠調情嗎？」
「不行嗎？」葉書賢淡淡的瞥她一眼。
「不……只是沒想到你會說肉麻話。」
「也不想想妳自己多肉麻，被妳們荼毒那麼久，不會一兩句也難。」
「說的也是。」葉書硯大笑，隨即恢復正經，「你們兩個可別在公司曬恩愛，我不准喔！要是我不能曬恩愛，誰都不能曬！」
「放心，我不會。我沒打算在公司公開。」葉書賢開完笑地說：「妳們就算了，小慧反正不常去我們那裡。要是我和凱鈞太親密，我怕其他人會抗議。」
葉書硯點頭哼兩聲，「知道就好。」
晚上，葉書硯帶紅酒和起司條進臥室，楊凱鈞在床上用葉書賢的筆電看網路劇，過了好一會兒，葉書賢洗完前一晚堆疊的碗盤，清理完遍佈果泥菜渣的廚房，剛回到房間，就聽到毫不掩飾的大聲嬌吟。
「啊……小慧、不行啦……啊嗯、啊……」
黃靖慧輕聲說話的聲音當然傳不過來，能穿透牆壁隔間的只有葉書硯欲拒還迎的歡愉叫喊。
雖然平常偶爾也會聽到她們做愛的聲音，但從沒這麼大聲，楊凱鈞假裝沒聽見，把筆電的音量稍微調高，葉書賢苦笑說：「大概喝醉了吧？這麼High。」
「嗯……」楊凱鈞若無其事地點頭。
葉書賢知道他心裡尷尬，提議說：「我們去樓下買個飲料，到頂樓看夜景好了。」
楊凱鈞好奇地問：「頂樓有夜景喔？」
「晚上的風景就是夜景囉。」葉書賢笑著向他伸手，「總比待在這裡聽她們恩愛要好。」
他們買了啤酒和果汁，還有幾個關東煮，到頂樓去吹風。附近都是老公寓，他們這棟電梯公寓比老公寓多了兩層樓，視野還算不錯，但景色只有公寓頂樓違建的鐵皮屋頂。
關東煮配飲料，聊著瑣事和新聞，楊凱鈞凝視著無盡黑夜中的燈火，喃喃說：「雖然不是我的事，不過……她們要結婚了，好緊張喔。」
他說的是黃靖慧和葉書硯。葉書賢點頭笑了笑，「的確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還以為她們大概要很老才會結婚。」
他原本以為得等到父母都死了，葉書硯再也無法求他們同意了，才會死心去結婚。大概這次黃靖慧小產，讓她想通了一些事吧。
「小慧姊的父母好開明，好羨慕喔。」楊凱鈞老實地說。他也好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接受他和葉書賢相愛。
「這是命啊。」葉書賢笑道：「幸好小慧父母對她很不錯，這樣我也比較放心。」他望著前方的夜空，呼一口氣，「這次過年，只剩我一個人了。」
楊凱鈞向他眨眨眼，「為什麼？」
「書硯要去小慧家過啊，她們是配偶了，怎麼能不去把所有親戚都見過一輪。」
「初二不是回娘家嗎？」楊凱鈞那天都跟母親回外婆家。
「所以要跟小慧媽媽回外婆家。」
楊凱鈞忽然覺得這樣葉書賢會很寂寞，明明應該是家族團聚的日子，他卻只有一個人。
他抱住葉書賢，「那我跟你過年好了。」
「你還是回家比較好，你媽的態度好像軟化了，不要再讓她有壞印象。過年你爸應該也不會太刁難吧？」葉書賢也摟他的肩膀，「我沒那麼脆弱，才幾天而已。」
葉書硯結婚，他居然有種女兒大了要出嫁的寂寥感。葉書賢對自己這種像父親似的心情感到好笑，收緊摟住楊凱鈞肩膀的手臂。
元旦前一個星期，聖誕節的節慶氣氛尚未解除，公司裡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輕快，Alex的情況似乎也不錯，葉書賢趁Alex的新情人上班時，在中午和他視訊，他一直對螢幕嚷嚷著不想回美國。
「阿賢，你們要加油，我一定要把總公司搬到台灣來！」Alex握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看你至少還得等十年。」葉書賢笑道。Peter看起來不會太快放出權力。
「不然，我們就獨立出去！哼哼，現在我們掌握了大約七成的貨源，就當艾許美國的供應商好了！」
「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拜託。最近幾年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
楊凱鈞買便當回來，Alex看著葉書賢轉頭向楊凱鈞道謝，然後兩人的嘴唇輕輕互碰。
「嗚哇！你們兩個！不准在我面前親親！」Alex大聲抗議。
「你太大聲了。」葉書賢不介意地笑。
「你們兩個姓葉的很過份耶！我打給小硯，她也跟小慧親親！」
「這是葉家的日常生活。」
「哈囉，Alex！」楊凱鈞對鏡頭揮手，「香港好玩嗎？」
「我不太清楚耶，放假那幾天我都窩在善迎家裡。」善迎是他這次專程去會的新情人，池善迎。
「看不出來你那麼有體力。」葉書賢調侃他。
Alex停頓幾秒才發覺葉書賢的意思，「你想到哪裡去了！是因為香港到處都是人啊，還不如待在房間裡。不過他的房間超級小，我還懷念起你家那個小不拉機的房間。」
「那正好，你從香港回來會再讓你回去住那個房間。」
Alex一愣，「不是小倉鼠住嗎？」
葉書賢微笑，把楊凱鈞拉到腿上坐，親密地抱住他，「凱鈞跟我睡。我跟書硯她們說了我們交往的事。」
「喔？」Alex很驚訝，「很好啊，說了心裡也比較輕鬆吧！」
「嗯。然後，書硯她們這個星期六要去登記結婚。」
「什麼？哇噢，小硯是怎麼點頭的？」Alex目瞪口呆。
「大概是因為，小慧流產了，她良心發現應該要多疼小慧一點吧。」
「什麼？」Alex的嘴巴張得更大，「等一下，我應該才離開不到一個星期吧？怎麼發生這麼多事？」
「我怎麼知道。」葉書賢苦笑。
真的發生好多事，明明才幾天，卻好像過了幾個月那麼久。
「不要跟我說她們星期日就要請客了喔！」Alex急著說：「至少等我回去啦！」
「沒那麼快，好像是十月吧？看她們怎麼安排。」葉書賢笑道：「怎麼能漏了你那包大紅包呢？一定會請你來的。」
結束了和Alex的通話，葉書賢也打給葉書硯看看家裡的狀況，然後和楊凱鈞一起吃午餐。
星期五早上，葉書賢和楊凱鈞依然一早就出門了，葉書硯想到明天就要去登記，心裡還是難免緊張。一登記下去，她就真的是黃家的媳婦了，儘管黃靖慧的父母比親生父母還接納她，但身份的變換還是讓她有點不安，尤其還有過年那一關，到時是不是除夕就要回黃家呢？萬一被黃家人發現她是廚房殺手，會不會被嫌棄？
黃靖慧看出她的坐立不安，但不知道她心裡惦著什麼事。黃靖慧向她伸出雙臂，「寶貝，怎麼了？」
葉書硯很自然地過去抱她，「想到要登記，有點……怕。」
「怕什麼？」黃靖慧順著長髮撫摸她的頭。
「怕……妳爸媽發現我不是個好媳婦。我什麼都不會……」
「哎，想太多，他們不會要求妳的啦。就算會，也會被我擋回去。放心。」黃靖慧笑道。
她父母原本因為獨生女喜歡女人，早就對後代無望了，一聽到葉書硯還是男兒身時，雖然錯愕，但想到這麼一來黃家有後了，就對葉書硯好得不得了，她們遲遲沒結婚，二老還擔心是葉書硯不滿意自家女兒，總是打電話叮嚀黃靖慧要再溫柔一點，收斂一下倔強的個性，多像個女人一點……之類的。
黃靖慧曾經為了父母把自己當成生產機器而大發脾氣，不過冷靜想想，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父母因此對葉書硯很不錯，而且如果葉書硯是「女婿」，他們也不會對她要求太多。
黃靖慧摟著她，兩人一起看租來的電影，葉書硯不知不覺就忘了緊張的心情，在劇情詼諧處跟著黃靖慧大笑。
黃靖慧不時偷看牆上的時鐘。時間差不多了。
家裡的電話響了，葉書硯接起來，是楊凱鈞打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小硯姊，能不能請妳馬上來公司一趟？」
葉書硯很疑惑，安撫他說：「怎麼了？慢慢說。」
楊凱鈞壓低聲音，「那個……有人來公司，說要找負責人……可是書賢哥現在去Ｔ縣的工廠談事情……」
「來的是誰？有什麼事？」
「不知道……好像很可怕……他們只說要找負責人……」
難道是來勒索的？道上兄弟要跑路費什麼的。葉書硯也慌了起來，「報警呢？」
楊凱鈞苦惱地說：「他們又沒做什麼事，報警要說什麼？」
沒出事情，警察不會受理，葉書賢現在又不在，公司最大的就是她了。為了讓楊凱鈞放心，葉書硯用鎮定的聲音說：「請他們稍等，我馬上就到。」
黃靖慧看她表情嚴肅，又有些蒼白，關心地問：「怎麼了？說什麼報警？」
「沒事，公司現在有點麻煩，我去一趟。」葉書硯親她臉頰，然後回房間換衣服。
黃靖慧看她匆匆忙忙，問道：「不化個淡妝嗎？」
「坐計程車再畫。」她邊說邊撥電話叫車。
「小心別畫花了。」黃靖慧笑道。
「我的技術很好的。」葉書硯親一下她的唇，「掰。我馬上回來。」
葉書硯在車上專心化妝，稍微減少了對未知事情的不安，她擦完最後的唇蜜，抿了嘴唇長嘆一聲，思索待會兒該怎麼做才好，如果對方要的金額不大，乾脆花錢消災，畢竟公司裡都是女性，而且她更怕對方會為難唯一的男性楊凱鈞。
她在心裡嘀咕現在治安愈來愈差，一到公司樓下就急著下車，差點連找零都忘了拿。
她才正要奔進大門，楊凱鈞就急急忙忙從裡面跑出來把她拉走，她摸不著頭緒，問道：「怎麼了？」
「他、他們說，那個……要喝飲料，所以我出來買。」
居然還要求喝飲料，真是太囂張了。葉書硯雖然心裡不高興，但滿足對方的要求為上，以免被藉題發揮，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楊凱鈞拉著她到便利商店，兩人不知要買什麼飲料，站在冷藏櫃前面討論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選好飲料，楊凱鈞又說：「順便買點零食的好了。」
「幹嘛還買零食？又不是來閒話家常的。」
「那個……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嘛！」
葉書硯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又跟他在店裡挑可以配飲料的零食，然後才拎著兩個袋子走回公司，進入電梯前，葉書硯還給自己打氣一般地深吸一口氣，板著臉對楊凱鈞說：「走吧。」
她走在楊凱鈞之前，推開玻璃門，整個公司安安靜靜，大家都抬頭看她，但沒人開口，坐在最前面的王思珊默默看向關著的會議室一眼，葉書硯大概知道不速之客在裡面，她走到會議室門前，又深呼吸一口氣。
要說她不怕是假的，可是她是總經理，得保護員工。
她毅然決然推開門，會議桌前的人讓她愣在原地。
是黃靖慧，還有葉書賢。
現場狀況和預設完全不一樣，葉書硯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會議室裡的其他東西更讓她滿頭問號。
牆上掛滿了以紅白玫瑰為主的小花束，還有珠光粉紅與白色的愛心氣球和絲帶，放在室內角落架子上的筆電，播放出「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小慧？妳怎麼在這裡？」葉書硯太驚訝了，連語調聽起來都顯得呆。
穿著米白色鏤刻蕾絲小洋裝的黃靖慧站起來，牽起葉書硯的雙手，含情脈脈望著她。
「六年前，我一眼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就深深被她吸引，不可自拔地、瘋狂愛上她。我的書硯寶貝。
「我一直認為我是有缺陷的，我和一般的女生有一點不一樣，是妳讓我變得圓滿，在我的心裡燃起熱烈的愛火，使我有勇氣面對這個困難的人生。
「我好愛妳。書硯寶貝。」
黃靖慧凝視努力把淚水留在泛紅眼眶中的葉書硯，葉書賢適時遞上一個寶藍色絨布小盒子，黃靖慧打開它，戒指上霧面與碎鑽的白金細條交錯拱起中央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反射出耀眼的光。她繼續笑著說：「未來的日子裡，儘管會有許多困難，讓我陪著妳、牽著妳、揹著妳，不管多麼崎嶇，讓我和妳一起渡過。
「我們結婚吧。書硯。」
她說完，牽起葉書硯的右手，順利把戒指套進無名指後，得意地說：「我估的尺寸真準！」
葉書硯的眼淚早已攔不住，在圍觀眾人的鼓掌聲中潰堤，楊凱鈞趕緊拿一包衛生紙給她，她抽了兩張擦眼淚，還不忘打他，「你很過份耶！竟然騙我！知不知道我都嚇死了……」
楊凱鈞連忙辯解，「那是書賢哥叫我說的……」
葉書賢不急不徐地跟著推卸責任，「是晏希的點子。」
林晏希嚷了起來，「書賢哥！你是不是男人啊？要把責任扛下來啊！」
「好啦好啦，寶貝不哭喔，都是我的錯。」黃靖慧輕拍她的背，「他們都是為了幫我給妳一個驚喜嘛。」
泣不成聲的葉書硯抱住她，「我也愛妳、我好愛妳……謝謝妳一直包容我……」
葉書賢欣慰地微笑著看她們小倆口，然後拍拍手，向大家宣佈：「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個上班日，事情做完就提早下班吧！謝謝大家，新年快樂！」
員工們歡呼著走出會議室，楊凱鈞忽然「啊」一聲，葉書賢問他：「怎麼了？」
「我……忘記開視訊直播給Alex看了……」他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他會不會一直在等……」
「沒差，現在開給他看也一樣。」葉書賢老神在在地打開筆電的視訊軟體。
Alex果然守在手機前，但他現在只能看破涕為笑的葉書硯開心地秀出無名指的戒指。
「小倉鼠！你給我解釋清楚！」Alex大聲發牢騷，「虧我一直等你，你居然放我鴿子！」
「對不起……」楊凱鈞滿懷歉意地低下頭。
「反正不就是那樣嘛。」黃靖慧笑道：「我也可以再唸一次我的求婚台詞給你聽，我都倒背如流了。」
「不一樣、不一樣啦！」Alex仍舊嚷著。
「誰叫你要跑去香港。」葉書賢把錯推給他。
「是我的錯嗎？誰知道我才離開幾天妳們就要求婚！」
「不怪你，我們也都不知道。」葉書硯笑著摟住黃靖慧，兩人默契十足地親了一下。
「我也想看嘛……小硯哭成那樣，肯定很感動。」Alex扁嘴，「哼，沒好看的我要關了。再見！下下禮拜見！」
Alex遺憾地關了視訊，葉書硯和黃靖慧幫楊凱鈞把會議室恢復原狀，帶著一大把氣球和玫瑰先回家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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