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來之後傑克遲遲無法入睡，賈馬爾熱一杯牛奶，又切麵包和乳酪給他，他因為肚子餓而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我要酒。」傑克搖晃著右手撐住的額頭，「我跟你說過，我要酒才行……」
「你可以的－－」
「不可能！我沒辦法！」他大叫完，小心翼翼地偷看四周的窗戶，這房子的樓層比路燈高，開啟的窗戶外只有黑夜，「窗戶……關上、關上！萬一他們爬上來怎麼辦……」
「我們在八樓，沒有人會爬上來。」賈馬爾嘆氣，把裝著熱牛奶的馬克杯推到他面前，「喝了這個，睡覺吧。」
「我不要牛奶！馬的……」傑克趴在桌上，「我又不是牛。」
賈馬爾雙手抱胸注視他，「不然就別睡了，反正你已經睡那麼久，我們出去走走。」
傑克愣愣地問：「去哪？」
「打靶。」
賈馬爾說著就回房間，傑克連忙跟在他後面，「大半夜的哪家靶場有開？」
「有一家我認識的，我待會兒打電話叫老闆起床開門。」賈馬爾拿出沙漠之鷹和S&W M500，填裝子彈收進黑色背包，用他自己縫的帶子牢牢扣在硬背墊上，又放幾盒子彈，背起背包，拽著傑克出門。
傑克以為他要開車，賈馬爾卻拉著他小步跑起來，「來，慢跑熱身。」
「打靶熱什麼－－嗚！」
傑克大聲抗議的嘴巴馬上被捂住，賈馬爾噓他一聲，「小聲點，很多人還在睡。有說話的力氣還不快開始跑。」
怕被留在原地，傑克只好跟著賈馬爾跑。起初他還能跟在賈馬爾旁邊，但沒一會兒就愈跑愈慢，賈馬爾貼心地跟著放慢速度，最後速度簡直像走路。
儘管如此傑克還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他寧可繼續跑也不想自己喊停，賈馬爾知道他拉不下臉，於是主動停下來。
「休息一下吧。」
傑克顧著喘氣的嘴巴說不出話，喘了好一會兒還喝了賈馬爾遞給他的水，才有辦法說話。
「……我、們……跑多遠……了？」
賈馬爾望一下四周，「三公里吧？大概。」
「還……還有……多遠？」
「應該……十五公里？」
「馬的你幹嘛不開車……」
「就是要你出來運動。既然你在家裡睡不著又會胡思亂想，不如出來跑步健身。」賈馬爾雙手叉腰，得意地笑道：「運動運動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幹，早知道乖乖喝了牛奶躺床上。傑克悔不當初。雖然確實沒多餘的力氣亂想，但是累死人了。
不過才跑了三公里而已……太沒用了，真的。
不甘示弱的傑克又邁步跑，「別囉嗦，跑吧！」
只不過他空有鬥志沒有體力，續航力比剛才更差，遊刃有餘的賈馬爾微笑著跟著他一下跑一下停，傑克差不多用盡全身力氣，三個多小時後總算到了目的地。
傑克這樣子根本不能打靶，可能連握槍的力氣都沒有，剛好天也亮了，賈馬爾帶他進入咖啡店休息，順便吃早餐。
「有沒有覺得通體舒暢？」賈馬爾微笑。
「你馬的……」傑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回嘴，「舒暢個屁……快死了……」
「才十幾公里，我以為兩個小時內可以到。」服務生來加熱咖啡，賈馬爾慢條斯理地加兩顆方糖攪一攪，「也好，這樣我就不用太早叫老闆起床。」
傑克本來覺得自己累到吃不下，連咖啡都不太想喝，等到一盤滿滿的早餐端上來，焗豆子、炒蛋、煎培根和香腸的香味突然引起他的興趣，吃一口裹滿濃郁蕃茄醬汁的焗白腰豆之後，食慾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賈馬爾欣慰地看著他吃完大半盤早餐之後又要死不活地趴在桌上喊胃痛，悠哉地喝著免費續杯的黑咖啡，和傑克邊聊天邊等他把早餐消化完。
接近中午，賈馬爾才帶他到這附近的室內靶場，老闆是一位矮壯的光頭男子，留了遮住半張臉的淺棕色落腮鬍，仍看得出不年輕了，他熱情地和賈馬爾擁抱一下，使勁拍粗壯的黑手臂，笑道：「黑人真好，都不會老，你還是像當年一樣。」
賈馬爾打哈哈混過去，向傑克介紹老闆叫雅各，然後手搭上傑克的肩，對雅各說道：「這陣子都會跟我兄弟來光顧，算便宜一點。」
「當然。傢伙自備嘛？」
賈馬爾拍拍改為側背的黑背包，雅各帶他們到一間沒人使用的靶場，「今天是玩哪支？」
「試試沙鷹。」
賈馬爾拿出閃著黑色金屬光的自動手槍，交給戴上耳罩的傑克。雅各指一下傑克，訝異的眼神看著賈馬爾。賈馬爾知道他懷疑傑克行嗎，於是對他豎起姆指。
傑克這些年都只佩點四零的槍，很久沒碰這麼大的手槍，先比劃一下適應重量，慎重瞄準靶心，卻遲遲扣不下扳機。
賈馬爾和雅各都在後面看，他怕萬一被後座力震得射偏了，會很沒面子。
賈馬爾不知是否看出傑克的緊張，他拿下自己和雅各的耳罩，推著雅各走向門口，「他害羞，你先出去吧。」
他們才走到門口，傑克就趁賈馬爾還沒回來時開了第一槍。如他所擔心的，不習慣的後座力讓他射偏了，不過還好沒偏很多，以為傑克是新手的雅各吹了一聲贊賞的口哨，然後立刻被賈馬爾推出門外。
第一發找回手感，接下來傑克控制住後座力，第二發幾乎中靶心。
雖說找回手感，後座力還是震得手有點痠，傑克放開右手轉一轉腕關節，賈馬爾適時從背後貼上來環抱他的腰，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拿下他的耳罩說：「我還以為你一直不開槍，是在等我給你貼身教學。」
傑克笑著配合地問道：「那，賈馬爾教練，這把槍要怎麼拿比較好？」
「像這樣……」
賈馬爾握著他的左手，拉起他的右手握住槍柄，除了身體之外連手臂都貼著。
「就這樣雙手握住。嗯，你的姿勢很好。」賈馬爾煞有其事地稱讚，從傑克的手背一路摸到上臂，然後撫摸腰腹一帶，「開一槍試試。」
傑克感覺得到他的鼠蹊部正摩蹭自己的屁股，皺眉抱怨道：「教練，你一直頂我，我瞄不準。」
雖然聽起來是抱怨，但語氣又像撒嬌一般，賈馬爾聽不出他是真抱怨還是假抱怨，只知道自己對傑克的慾望愈來愈旺盛。拿著槍的傑克果然還是好可愛，又帥又可愛。他親一下傑克的臉頰，正經八百地說：「任何時候都要臨危不亂，不管什麼情況都要能冷靜射中目標，才是好槍手。」
「聽你放屁……」
傑克用一個不輕不重的肘擊打賈馬爾的心窩，在賈馬爾半假裝地叫著「噢」並按著胸口後退時，很快地連扣扳機射完剩下五發。可是撐住後座力的手臂到最後還是疲乏了，最後一發甚至射出靶外。
賈馬爾從他發麻僵硬的手中拿走槍，「別逞強。」
傑克揉著發疼的手臂退到賈馬爾後面。他本來還想單手呢，幸好沒那麼做。頹廢幾個月，臂力也變差了。
賈馬爾拿出另一把比沙漠之鷹稍大的銀色左輪手槍，傑克扁嘴，「我還以為是要給我用的。你怎麼不帶Zeliska試給我看？」
「我也很久沒用這把了。」
檢查完子彈，賈馬爾單手持槍，穩穩地一下子打完五發。
傑克一點都不驚訝。要是賈馬爾無法駕馭那把槍才會令他吃驚。
賈馬爾放下左輪手槍，招坐在後面椅子上的傑克過來，傑克甩甩雙手手腕表示他還有點痠痛，賈馬爾過去坐在他旁邊，手從後面勾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要我抱你過去嗎？這麼撒嬌。」
「誰要你抱。」傑克推開他的臉，「有監視器，白痴。」
「嗯，我知道。」賈馬爾笑著親一下他的唇，「不然我早就剝光你的褲子了。」
「幹。」
「好，我今晚回去一定幹你。」
幹。傑克一邊被賈馬爾吻著，一邊在心裡又唸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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