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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包子文
百貨公司的接駁車停在目的地,車門一開,小男孩就迫不及待跳下階梯。
百貨公司的接駁車停在目的地,車門一開,小男孩就迫不及待跳下階梯。
「璿璿,別搶著下車,要先讓前面的……哎,不好意思。」張志衡抱歉地向其他乘客彎腰點頭,趕緊追著大兒子跑。
弘弘也想跟哥哥一起早點下車,硬拉著牽他的趙筠快走,無奈三歲小孩的力氣敵不過大人,只能乖乖跟著依序下車。
今天是一個機器人卡通明星見面會,璿璿很愛看,弘弘則是跟著哥哥看,總之兩兄弟最近都很喜歡這個卡通,愛子心切的張志衡看到有見面會,當然不會放過。
不過,這也是因為有趙筠在的緣故。若只有張志衡一個人,要帶兩個小毛頭來這種場合是不可能的。
一樓廣場的小舞台前已經擠滿了人,兩個小兄弟什麼都看不到,硬吵著要抱。
「現在還沒開始啦,時間還早,到了就會抱你起來看。」張志衡把手錶伸給璿璿看,「你看,長針到十二的時候才會開始。」
「還有好久喔!」璿璿大聲抱怨。
「只有二十分鐘,一下就過了。」趙筠安慰他。
「就是因為你們愛叫好久,所以我們才這麼晚來,才沒辦法排到前面去,什麼都看不到。」張志衡趁機唸一唸沒耐心的小鬼。
他們在講話的時候,舞台旁的小姐報告一些事,張志衡問趙筠:「她說什麼?」
趙筠聳肩。現場很吵,他們剛才又在對璿璿說話,他也沒注意聽。旁邊的太太好心回答:「是說拍照號碼牌的事。已經發完了。」
聽到『拍照』兩個字,璿璿大叫:「我要拍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弘弘也學哥哥大喊:「我也要!」
「已經發完了啦。」趙筠回他。
「我一個小時之前來的時候就發完了。」那位太太補充。
哇,一個小時。趙筠感到驚訝。那前面那一大群人到底是幾點來排的?
「妳家孩子真有耐心。」張志衡對她笑道:「我家的要是提早一個小時來,早就吵翻了。」
「只有我先來排隊而已,小孩還沒來咧。」那位太太也苦笑。
現在的父母真是為小孩犧牲奉獻,在所不惜啊。趙筠感慨地想。兩個小孩是張志衡和心愛的亡妻留下的寶貝,他愛上張志衡這個『孝子』,只好跟著一起『孝順兒子』。
過一會兒,舞台方向傳來主題曲,主持活動的小姐說,歡迎兒童台的兩位哥哥出場,弘弘往上伸手,跳著叫:「我要看!我要看!」
「我也要!」璿璿抓住張志衡的手,「抱我!抱我!」
「還沒開始啦!爸爸等一下再抱……」
「我要看啦!」
反正只剩五分鐘,張志衡把將近二十公斤的璿璿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高喔!」璿璿開心地踢腿。
「喂喂喂,別亂動。」張志衡抓住他的腿。
趙筠也一樣讓弘弘坐在他的肩上,但弘弘才坐上去,活動即將開始,前方坐著的人站了起來,沒想到是一個身高大概超過一八○的爸爸,他肩膀上也坐了一個小男孩,父子倆完全擋住弘弘。
「看不到!」弘弘不高興地大聲說。
「好啦好啦,那……」趙筠用手臂的力氣托起弘弘的小屁股,「這樣呢?」
「可以!」弘弘高興地說。
這下換璿璿不開心了,「爸爸,弟弟擋住我了啦!」
「唉呀,是因為前面的叔叔太高了……」
「我要站起來!」
「不行啦,太危險。」
「可是我看不到嘛──」
這時候活動開始了,小姐宣佈機器人進場,台前的小孩一陣騷動,璿璿更急了,「我要看啦!」
「好好好,小心一點。」張志衡妥協了。老遠帶孩子來,要是什麼都看不到,不就白跑一趟?於是他讓璿璿踩上他的肩膀,他高舉雙手,緊緊抓住璿璿的臀部兩側。
機器人上台之後,就開始播主題曲,所有孩子都興奮地跟著又唱又跳,三歲的弘弘還不太會,只是張著嘴巴,靜靜地盯著舞台看。
璿璿就不是這樣了,不知是小腦袋瓜裡塞滿了機器人,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有危險性,還是太信任爸爸一定會抓穩他,站在張志衡肩上的他也跟著又唱又跳,如履平地。
「衝衝衝!……TOBO!……衝!」即使只會簡單的部分,璿璿依然很投入地揮舞雙手大聲唱。
「別跳……不要搖!璿璿!」張志衡企圖阻止璿璿的律動,但音箱的音樂聲震耳,璿璿又太專注,沒有聽到張志衡的吶喊。
至於趙筠,用手臂撐住弘弘就花了他很大的力氣,沒空去管後面那對父子。
幾分鐘後,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接著是問答時間,趙筠的手臂痠到輕微顫抖,他放下弘弘,「好了,唱完了,接下來只是問問題和拍照,我們又不能拍,走吧。」
既然趙筠先發難,張志衡也趕緊把肩膀上這隻小猴子放下,「對啊,像小筠哥哥說的,沒什麼好看的了,上去買玩具吧。」
璿璿還在猶豫,弘弘聽到玩具就雙眼發亮,「我要買玩具!」然後拉著趙筠往百貨公司裡走。
說是買玩具,也只是買一輛百來元的小車子,然後在專櫃前擺放任人玩的道路或停車場上玩,但是並不代表狀況比較輕鬆。
「爸爸,他拿我的車!」
「小筠哥哥,他推我!」
張志衡嘆口氣,正要去排解寶貝兒子和其他孩子之間的紛爭,趙筠伸手擋住他,「我去就好,你休息一下。」
張志衡看著趙筠過去,彎腰小聲勸導自己兒子和別的孩子,內心一陣溫馨。他覺得自己好幸運,能有趙筠這樣的人愛他,還一併愛了他的孩子。
趙筠走回張志衡旁邊,看張志衡轉轉頸子,問:「脖子不舒服?」
「剛剛被璿璿踩,又一直抓他,整個肩膀都好痛。」
「晚上他們睡了之後,我幫你按摩。」
「你剛才那樣抱弘弘,手也很痠吧?」
「我年輕啊。」
趙筠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讓張志衡感到耀眼。
「是啊,沒想到我還吸引得到這種小鮮肉。」張志衡也笑了。
他們看著孩子們玩車,張志衡說:「今天謝謝你陪我們來。」
「你一個人沒辦法吧?」
「別看我現在這樣,以前我也帶他們去過親子台的哥哥姊姊簽唱會,只不過那時弘弘才幾個月大,可以揹著,璿璿也沒這麼大隻。」
「而且你也還年輕。」趙筠吐槽似地笑著補充。
「哎,好像真的老了。」張志衡搥搥自己的腰,「辦公室坐太久,體力愈來愈差。」
「開玩笑的,你才不老,還沒三十五。」
「我可不怕老,我還有小我好多歲的男友可以照顧我。」張志衡笑道。
「你怎麼不說你還有兩個兒子可以照顧你?」
張志衡無奈似地望向自己兒子,「別期待小孩,他們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他悄悄握住趙筠的手,「你願意和我牽手一輩子嗎?」
「如果不牽手一輩子,你老了誰來照顧你?」
張志衡轉頭,對上趙筠滿溢笑意的眼神,要不是現在在公共場所,他真想親趙筠。
「小筠哥哥!他一直擠我!」
璿璿的抗議又把趙筠拉過去,趙筠連忙再去看看那些粗手粗腳的小孩又發生什麼糾紛。
晚上,璿璿和弘弘早早睡了,張志衡癱在沙發上,肩頸痠痛經過幾個小時變得更嚴重,擴散到整個上半身,連背和腰都痠得不像話,怎麼坐都不舒服。
趙筠拿了痠痛凝膠,叫他趴下,自己跨坐在他的臀部,藉著凝膠的潤滑幫他推拿。
冰涼的凝膠加上力道適中的按壓,張志衡不由得發出舒服的氣音,讚嘆說:「你好會按。」
「我姊以前很會使喚我幫她按摩,按習慣了。」
「啊……剛剛那裡,再多按幾下。」
「這裡嗎?」
趙筠用姆指揉揉張志衡背部的穴位,張志衡呻吟起來,「啊……啊……對……喔……」
「舒服嗎?」
「嗯……好舒服……」
「聽起來好像我正在幹你一樣。」趙筠開玩笑似地說。
張志衡喘了幾口氣,笑問:「要幹嗎?」
「不用啦,今天你這麼痠痛。」趙筠一邊加壓,聽著張志衡陶醉的哼聲,一邊笑說:「看我多體貼。」
「是啊,這麼賢慧又貼心的另一半,可遇而不可求呢。」張志衡想想,都是趙筠服務自己好像不太好,「待會兒換我幫你按按,你今天也累了吧?」
「不用了,我沒那麼累。」
「沒關係,按一按很舒服。」張志衡想了想,「你該不會怕癢?」
「呃……並沒有。」
「你遲疑了。怕癢喔?」
「我才不怕癢!」
「真的嗎?」
張志衡翻身抓住趙筠的手,另一手飛快伸向他的腋下。趙筠來不及防備,手忙腳亂地想阻止張志衡的手,「等、等一下!別……哈、哈哈哈、不、不要……」
「怕癢嘛!」張志衡繼續搔他的腋下,「難怪你上次不讓我吸你的乳頭。」
「那、那、哈哈、哈哈哈……那是兩回事啦!啊啊……別、哈哈、別搔了……」趙筠笑到眼淚都流出來。
房門忽然倏地打開,璿璿臭著臉走出來,沙發上了兩個大男人一瞬間彷彿凍結一般地定格。
「爸爸!你們很吵!」
「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爸爸小聲一點。」
璿璿回到房間大聲關上門,趙筠用手肘頂了張志衡一下,小聲說:「都是你。」
「對不起嘛……」張志衡親他一下,「你剛才的樣子太可愛了,忍不住就想鬧你。」
「身體不痠了?」
「被我賢慧的老公巧手按過,什麼痠痛都飛走了!」張志衡快速上下拍動手掌,裝做拍動小翅膀的模樣。
「這麼神奇?」
「當然,你是我最棒的老公啊。」張志衡扭一下肩膀,嘆道:「不過,以後還是少去卡通明星見面會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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