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了從小被耳提面命好孩子不能做的「壞事」，但楊凱鈞的心情卻十分愉快，因為葉書賢說那並沒有錯，是他們相愛的證明，也是他們共有的秘密。和相愛的人共有秘密，既刺激又甜蜜，讓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掩不住的笑容。
在葉書賢拿鑰匙開家門前，他很快地親葉書賢的臉，葉書賢也不甘示弱，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讓兩人的嘴唇緊貼幾秒才分開。
心情愉悅的楊凱鈞格咯笑著，臉上撲了淡淡的紅暈，他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屋裡，問候了其他人之後，因為有些倦意，於是先去洗澡。
Alex問葉書賢：「怎麼了？他怎麼會坐錯車？」
「他媽去學校找他，說要帶他回去。」葉書賢去廚房倒水，「他不要，就隨便搭一班公車逃走了。」
黃靖慧覺得奇怪，「他看起來怎麼那麼高興？」
「應該是……因為喝酒吧？」葉書賢差點想不出理由，「他說心情鬱悶想喝酒，所以我剛才帶他去便利商店坐坐，喝點汽泡酒。」
「怎麼沒有趁機用身體安慰他？」Alex抱著一團空氣假裝抱著人，噘起嘴巴好像要親臂彎裡不存在的人，「小倉鼠好可憐，讓哥哥用大棒棒讓你開心──啊噢！」
葉書賢狠踹他的右脛骨，他痛得抱著小腿單腳跳，「你來真的啊？很痛耶！」
葉書賢冷冷地說：「玩笑不要亂開。」
「你活該啊，Alex。」葉書硯也幫腔，拉一張餐桌椅過去給Alex坐。
「天啊，我的骨頭該不會斷了……」Alex可憐兮兮地拉下嘴角摸自己的小腿。
葉書賢這次反應這麼大，是因為Alex幾乎說中了。楊凱鈞縮著身子因為勃起而不知如何是好的無辜模樣，讓他當下實在忍不住。
第一次握住別人性器的觸感還留存在手掌中，甜膩如蜜糖的呻吟在他的操控下逐漸高昂，讓楊凱鈞高潮的成就感現在依然在他心中餘韻蕩漾。
葉書賢趕緊停止回想。再想下去就糟了，他還得和Alex同床，沒辦法自行解決被回想勾起的性慾。
「我就要走了，你還不對我好一點。」Alex發牢騷。
「反正你幾個月後還會來，又不是永遠不見。」葉書賢無動於衷。
「對喔，你要去香港會情郎。」葉書硯拍他的肩笑道：「甜蜜喔！」
「隨緣啦，只見過一次面，還說不準相處起來怎麼樣。」Alex揮揮手，「人海茫茫，真愛難尋吶，哪有小硯妳這麼幸福。」
葉書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摟著黃靖慧的腰，又旁若無人親下去。
Alex撇開頭按著額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夠了，妳們兩個親親星人快回親親星去，地球很危險的！」
楊凱鈞洗完出來，看到在聊天的他們，就對葉書賢笑著點一點頭，然後害羞地跑回房間。
Alex覺得事情不太對，他認為楊凱鈞的臉紅應該不是酒的緣故，因為除了臉紅之外還有幾分羞赧，說不定葉書賢根本沒帶楊凱鈞去喝酒，那只是個敷衍的藉口。
那楊凱鈞臉紅的原因就很可疑了。
葉書賢洗完澡回到房間後，Alex小聲問：「喂，你是不是跟小倉鼠告白了？」
葉書賢幾乎是反射性否認，「沒有。」
「上次和這次，你去帶他回來之後他都很開心，而且你們兩個還在公司眉來眼去，怎麼看都很可疑。」他湊近過去，只差沒有整個人掛在葉書賢身上。
葉書賢沒有直視他，把他推開，「哪有眉來眼去。」
「還常常兩個人同時不在公司，超級可疑的！」
「很正常好嗎？你用可疑的眼光去看，當然什麼都可疑。」
「真的沒有？虧我們這麼多年好朋友，不可以騙我。」
葉書賢被他追問得煩了，「你再囉嗦就去睡客廳。」
這好像給了Alex靈感，他拿了枕頭，「那我去和小倉鼠睡，順便問他。」
葉書賢連忙抓住正要走的他，「你給我回來！」
Alex曖昧地回眸一笑，「很可疑喔……你怕我在他那裡套出什麼話嗎？」
葉書賢無奈地嘆氣，「好吧。就是那樣。」
「哪樣？」
「你想的那樣。」
Alex把彎成弧形的手掌放在耳後，故意又問：「什麼？哪樣？說清楚一點。」
「我們交往了。」
「我就知道！」Alex雙手握拳做勝利姿勢。
葉書賢用力按住他的嘴，「小聲一點！」
Alex舔一下他的手掌，他忙縮手怒道：「噁心！」
「幹嘛小聲？怕小硯聽到喔？」Alex問。
「我還沒跟她說。」
「看得出來。」Alex坐在床上，「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還在想。」
「所以你和小倉鼠都偷偷摸摸來嗎？」Alex捧心做出心疼的模樣，「小倉鼠好可憐，初戀就被當成地下情人。」
「太誇張了吧。」
「你想想，明明交往中，卻連在家裡都不能牽手、不能坐在一起、不能抱抱、不能親親！多可憐啊！」Alex用像演戲一般激動煽情的聲音說：「而且，還會受到小硯她們兩個的親密攻擊！地下情人受到的傷害是單身漢的三倍……不，是十倍！」
「不要一直講地下情人……而且你那倍率是怎麼來的？」
「個人體驗。」他用手肘輕推葉書賢，「每天看小硯她們那樣，你應該感受很深吧？」
葉書賢沒什麼感覺，她們的親密行為他早就看到麻木了，「她們感情愈好我愈高興，哪有傷害。」
Alex搖頭嘖了幾聲，「跟你這個姊控說不通。不過你愛小硯愛到無私無我是你的事，你不能要求小倉鼠跟你一樣。」
「不要說得好像我虧待他。就說我在找時機了。」
「擇期不如撞－－」
葉書賢扔一個枕頭過去打斷他的話，「閉嘴，睡覺。」
早上葉書賢打開房門，獨自坐在飯桌邊的黃靖慧對他笑道：「早，書賢。」
穿著睡衣的黃靖慧披了一件毛衣，手撐著額頭，臉色不太好。葉書賢問：「怎麼了？這麼早起來。」
「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昨晚半夜開始偶爾會想吐，我不想吵書硯。」
「昨晚的小籠包有問題嗎？」
昨天晚上原本蒸冷凍湯包要給楊凱鈞當宵夜，但楊凱鈞搭錯車，葉書賢帶他在外面吃關東煮，所以湯包由在家裡的三人分了吃掉。黃靖慧會想吐，可能是湯包的問題。
「應該不是吧？小硯和Alex好像沒事的樣子。」她難受地喘一口氣，「可能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吧。」
葉書賢輕撫她的背，「要我幫妳買什麼嗎？」
她搖頭，「好想吐。」
「我去買超涼薄荷錠給妳。」
「不，我最近別吃涼的東西比較好。」她苦笑，「這次那個不太順，時間拖好長，肚子也好痛。」
一樣早起的楊凱鈞也走出來，看到病懨懨的黃靖慧也驚訝地問：「怎麼了？」
黃靖慧懶得解釋，「不太舒服而已，你們先出門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很不舒服就請個假，看醫生。」葉書賢說。
「好，好。」黃靖慧笑著敷衍。她最近很忙，哪能說請假就請假。
去公司的路上，楊凱鈞還是有些擔心黃靖慧，「小慧姊不要緊嗎？」
「她說不要緊，那就是不要緊。她的身體她最清楚。」
「小慧姊的工作好像很忙？」
「她當組長好多年了，聽說最近有機會升課長，所以她很拼。」葉書賢嘆氣，「我叫她忙的話晚上就別來接書硯，她又不想犧牲兩人的晚餐時間。」
「為什麼不來我們這裡上班啊？」楊凱鈞問。
「她不太信任Alex 那個吊兒郎當的傢伙。」葉書賢笑了笑，「她說萬一我們公司倒了，至少她那裡還有收入。」
楊凱鈞也笑，「雖然Alex看起來不可靠，可是還有書賢哥在啊！」
「哈哈，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葉書賢趁紅燈的空檔，拉起楊凱鈞的手親一下手背。
他這一親讓楊凱鈞害羞得縮回手，「是事實嘛。」
車子開到早餐店前面，楊凱鈞下車之前欲言又止，猶豫之後問道：「書賢哥，我可以……買薯條嗎？我想吃吃看……」
葉書賢料想大概又是因為不健康，所以楊凱鈞的父母沒讓他吃過，他無所謂地點頭，「你買啊，想吃就買。」
「謝謝。」楊凱鈞開心地笑著下車。
他買完早餐回到公司，葉書賢先抱著他親一會兒，才一起在會議室坐下打開早餐。楊凱鈞把薯條一根根放入口中，「蠻好吃的，好酥喔。」
葉書賢看著薯條消失在他口中，一時興起也拿一根長薯條，將另一端朝向楊凱鈞，楊凱鈞很自然地咬住，一口一口往前吃，快吃到最後時葉書賢放手，一口咬住剩下的部分，也順便親了楊凱鈞。
楊凱鈞愣一下，接著滿臉通紅，一手掩嘴一手推開他，「不要偷親啦……」
「我沒偷親，是光明正大地親。」葉書賢笑著又拿起一根薯條，「來，再一根。」
「你以為是餵食小動物喔？」
「小倉鼠餵食秀，我專屬的。」他晃一晃薯條，「來嘛，再一次，這次不親了。」
楊凱鈞又吃了那根薯條，確實到吃完都沒事，但他在咀嚼時，葉書賢湊過去又親了他。
「說好不親的。」楊凱鈞好像放棄抵抗，只是提醒他說：「再這樣玩，你的早餐會吃不完，沒時間做事喔。」
「反正現在提早來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工作再說。」葉書賢稍微遠離桌子，拍拍自己的大腿，「坐上來。」
「為什麼？」儘管問了這個問題，楊凱鈞還是聽話地側身坐上去，「我很重喔。」
「為了抱你啊。」
葉書賢環抱他的腰，他也抱著葉書賢的肩膀，笑道：「哈哈哈，我比你高了耶！」
「這麼得意？」
「這樣好像上次我早上看到小硯姊，她沒化妝的時候跟你好像。」楊凱鈞滿足地抱著葉書賢的頭和肩膀，「就是縮小版的你，害我好想抱喔。」
「你比較想抱書硯，不想抱我嗎？」葉書賢裝作失望。
「咦？不是啦，是……」楊凱鈞連忙思索該怎麼解釋，「她會讓人很想保護啊……書賢哥你沒有那種感覺嘛！」
「你也讓人很想保護。」
葉書賢一手將楊凱鈞的頭輕輕往下按，自己也仰頭往上親他，然後變成深入的吻，楊凱鈞也有樣學樣地挑逗他的舌尖，但葉書賢撫摸他的腰時，他忽地癢起來，險些咬了舌頭。
「好癢、好……啊、啊、好癢啦哈哈哈哈哈不要摸了……啊哈、啊哈……」楊凱鈞扭著身體閃躲，可是坐在葉書賢的腿上根本無處可躲，「不要啦……哈哈哈哈哈好癢啦別摸……」
「你怎麼這麼怕癢。」葉書賢一邊說，仍然一邊亂摸。
「不要……」楊凱鈞笑得好累，要從葉書賢的腿上逃走卻被緊抱住跑不掉，「不要搔我癢啦……哈啊……啊……」
到最後變成軟弱的掙扎和喘息，和昨晚身體接觸時的呻吟有幾分相似，葉書賢情不自禁又吻了楊凱鈞，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梳他後腦杓的髮絲。
「我好愛你，凱鈞。」
「我也是啊。」楊凱鈞開心地笑，「能和書賢哥在一起，好幸福喔。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
「怎麼說？」
「我被爸媽趕走時還以為是世界末日了，沒想到反而遇到你啊。」
這麼說來，反而該感謝他父母嗎？葉書賢在心裡挖苦地笑。
想到楊凱鈞那麼愛父母，那裡可能會是一場硬仗。葉書賢暫時不想去煩惱那麼多，滿心感受塞滿懷抱的超大隻倉鼠散發出的溫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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