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文想抱起林舒維，賴銘和搶先一步從林舒維背後把他抱起來，放上床並拉好長褲，然後拍拍林舒維的手臂，「你躺一躺吧，水餃我和阿北包就好。」
林舒維依然抱著手臂縮成一隻蝦子，望向張柏文的泛紅眼眶噙著淚，張柏文雖然覺得好笑，也有點心疼。
賴銘和拉張柏文出去，「快點，等一下我出門就不能幫你了喔。」
林舒維很不甘心。真是丟臉死了，不只因為幹了涼到雞雞這種蠢事，更重要的是－－被張柏文看到內褲了！而且還是這種褪色的舊內褲......
可是他也沒有比較好看的內褲可以穿，因為內褲這種東西平常又沒人會看到，還能穿就不用買，所以他只有褪色比較嚴重和比較不嚴重的。
經過這次意外，他認真考慮跟爸爸要錢買新內褲，至少買兩件，讓他以後來找張柏文的時候可以穿。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內褲的時候。
林舒維皺起五官夾緊大腿。還是好涼好痛啊......
在廚房包水餃的兩人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張柏文半開玩笑說：「你剛才手腳那麼快幹嘛？怕我碰他喔？」
「對。」賴銘和認真點頭，「你想想，如果現在是一個女的躺在地上，襯衫開一半奶都露出來，你是會讓我去幫她扣，還是你扣？」
張柏文想都不想，「當然我扣。給你扣太危險了。」
「怕我摸她嗎？」賴銘和笑道。
「不是，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是怕她誣賴你摸她，你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沒想到是這個答案，賴銘和有點感動，「謝謝你這麼相信我。不過我只是單純怕你摸到他而已。」
「......所以我在你心中是個會趁機吃豆腐的人嗎？」張柏文大受打擊，「拜託，我連你都沒摸過！」
「你想摸我嗎？」賴銘和對這句話很有興趣，「摸哪裡？先說好，下面不給摸。」
張柏文脹紅了臉，「誰、誰要摸你下面，變態！只是......沒摸過肌肉，有點好奇......」
「肌肉喔，簡單。給你摸。」賴銘和勾起左手臂，露出肱二頭肌。
雖然只是手臂，張柏文還是有點害羞，他小心地伸手輕輕在那凸起的弧線上來回摸一摸，再按壓兩下，正想感嘆說賴銘和的體脂肪好像很少，賴銘和故意曖昧地叫一聲「啊～」。
「叫屁啊！」
張柏文用力捏一把，賴銘和這下真的大叫一聲，他抽回手摸摸被捏的地方，「很痛耶！」
「誰要你亂叫。」
「看我包一整顆大蒜給你......」賴銘和氣呼呼地剝了一顆光滑的白色大蒜，塞進水餃皮上的一團菜餡裡。他知道張柏文討厭大蒜。
「那顆特別肥大，我絕對不會吃。」
聽到兩人在廚房笑鬧，林舒維有點寂寞，他也好想加入，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好笑的事，也順便和張柏文聊天。
可是這條痠痛藥膏真的太涼，他到現在還是只能繃著身體，冰涼的部位靜止久了，痛感也比較沒那麼明顯，但隨便一動就會痛。
煩耶！結果大老遠跑來一直躺在床上！
林舒維在床上扭來扭去，等到不舒服的感覺尚可忍受，他勉強夾著腿起床，到廚房發現只有張柏文一人。
「還痛嗎？」張柏文拉開旁邊的椅子讓他坐。
「還好，一點點。」林舒維轉頭看賴銘和房間關著的房門，「賴打呢？」
「他去家教了。」
「那我來幫你包水餃，不然這麼多，你要包到什麼時候？」
林舒維洗了手回來坐下，舀一大匙餡放在餃子皮中央，張柏文連忙說：「太多了，會包不起來。」
「不會，餡多一點才好吃。」
林舒維俐落的手指一下子捏出一顆胖鼓鼓飽滿餃子，張柏文目瞪口呆，拿起那顆餃子端詳，「哇，你比賴打還厲害！」
被張柏文稱讚，林舒維靦腆又高興地笑起來，「真的？」
「你看那傢伙包的。」張柏文拿了一顆很大，但很多菜肉從勉強捏緊的邊緣露出來的餃子，「他想包大蒜在裡面陷害我，結果變成這樣。笨蛋才會吃錯。」
「你怕大蒜？是吸血鬼嗎？」林舒維打趣說。
「我討厭那個味道。」張柏文搖頭，一臉嫌惡，「還有香菜，可是外食一定會遇到這兩種，炒青菜一定有大蒜－－還是切碎的！吃麵喝湯一定有香菜，一忘記提醒老闆就要挑得半死。」
「真的很難不吃到。」林舒維笑道。
「是不是？超煩的。」張柏文埋怨。
林舒維的手腳很快，張柏文包兩個的時間他可以包三個，一大盆餡料很快就變成一堆餃子，他們小心地在冷凍庫裡鋪保鮮膜，把餃子一顆顆整齊地擺進去，還冰一些在冷藏庫當晚餐，最後還剩一點放不下，他們打算煮來吃。
在煮水之前，張柏文看林舒維伸直手臂，把身體左彎又右彎，於是問他：「身體還痠嗎？」
「嗯，腰和背......」林舒維扭了扭腰，「坐那麼久，更痠了。」
「我先幫你擦藥好了，順便揉一揉。」
林舒維眼中放出期待的目光，「可以嗎？」
「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會！」
林舒維很快跑到張柏文的房間趴上床，張柏文看著他，問：「不把衣服脫了嗎？脫了比較好擦。」
林舒維火速脫了Ｔ恤趴好，下巴抵在交疊的手背上，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反正張柏文看不到。
張柏文把所剩不多的藥膏擠到掌心，搓熱後再抹上林舒維的腰，然後往上滑到肩膀。
少年的皮膚好細，摸起來很嫩，觸感好舒服。張柏文盡量要自己別太專注於手掌的感受，可是很難不去注意。
手掌慢慢從腰部往肩膀推，再拉回來，每推一次，林舒維就深深吐一口氣，同時自然地「啊－－」了一聲似乎很舒服又無力的氣音，張柏文笑道：「很舒服嗎？」
「好......舒......服......哈啊......」
細小的聲音，聽起來好可愛，張柏文不禁悄悄探頭看林舒維的表情，可惜他轉向另一邊，看不到。
「看你痠痛成這樣，別再用走的過來了。」張柏文叨唸他。
「......你不希望我再過來嗎？」林舒維怯怯地問。
「我是說，別再『用走的』過來。」張柏文加重語氣強調那三個字，無奈地輕嘆一口氣，說：「我給你車錢，下次搭車來。」
林舒維愣了愣，驚訝地吶吶說：「這......不好意思......」
「反正你一次要用掉一條藥膏，也是一兩百，沒差。」張柏文開玩笑說。
「對不起，把藥膏用完了......」林舒維小聲道歉。
「沒有啦，我不是罵你，是說反正錢都差不多，而且你走一天要痠痛好幾天，更划不來。」張柏文連忙澄清。
「我會還你。等期中考過了，我拿到獎學金就還你。」林舒維篤定地說。
「不用啦，獎學金你留著，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用。」
藥膏推了幾回也逐漸不滑了，林舒維坐起來穿衣服，像是特意露出白嫩胸前兩粒粉紅色的小點似地，手臂高舉起來套進Ｔ恤，然後才慢慢把衣服往下拉。
張柏文看習慣了喜歡打赤膊的何意竹深色的乳頭，他自己的也沒有特別好看到哪裡去，如此粉嫩的當然是頭一回看到，他起初不經意地盯著看，發覺自己心跳變快之後趕緊撇開頭。
賴銘和說的對，他確實不該和林舒維有太親密的身體接觸......
張柏文雙手捂住臉抹了一把，隨後想起他才剛剛幫林舒維按摩完。
「啊、啊啊......」
林舒維聽到他的哀號，嚇一大跳，趕緊把衣服穿好，湊近去看用手臂壓住雙眼的張柏文，「怎麼了？」
「手弄到眼睛......好涼......」
這次換林舒維啼笑皆非，「你怎麼這麼笨？」
「還說我？」張柏文用手臂揉一揉流淚泛紅的眼睛，不甘示弱地回：「剛剛是誰弄到雞雞，涼到捲成一隻蝦子？」
「我是大腿痠，沒注意嘛。你臉痠喔？」
「我......我眼睛癢，不行嗎？」
林舒維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休息一下，我去煮水餃。」
「沒關係，我還可以......」
張柏文洗了手，抽幾張面紙擦眼淚，頂著紅紅的眼睛和林舒維一起煮水餃。
白胖胖的水餃在滾水中載浮載沉，張柏文撈起一顆丟到碗裡給林舒維，「你挾開看看熟了沒。」
林舒維挾開軟軟的水餃皮，菜和湯汁一起洩出來，露出白色的熟豬絞肉。
「嗯，熟了。」
張柏文把剩下的水餃撈起來，林舒維拍拍他的肩，在他轉頭時把半顆水餃挾到他嘴前，說：「啊－－」
張柏文本來想叫林舒維放下，但裡面的餡料搖搖欲墜，他怕掉到地上還得收拾，趕緊一口吃了那半顆。
「好吃嗎？」林舒維看著他。
「包多一點真的比較好，」張柏文一邊咀嚼一邊點頭，「吃起來好滿足，不像我包的，皮比較多。」
林舒維咬著筷子開心地笑，「還有啊，那個剩下的水餃皮，等一下可以做砂糖餅！」
「什麼砂糖餅？」
「拿兩片水餃皮，中間抹一層砂糖，用鍋子烘。」
「你好厲害，這麼小就會做菜。」張柏文把水餃端上桌，感嘆地說。
「沒有啦，是以前跟我媽學的。」
三十幾顆水餃三兩下就被他們兩個吃完，他們在乾煎餃子皮砂糖餅的時候，上完課的賴銘和回來吃他們包的水餃，對林舒維包的水餃讚不絕口。
「舒維很厲害吧！包得好大，我怎麼看都學不來。」張柏文附和。
「這樣我就放心了。」賴銘和笑道。
「放心？」林舒維發出疑問。
「他就看不出哪一顆是包大蒜的啦。」
賴銘和剛說完，張柏文就捂住嘴巴凝視筷子上的另一半水餃，接著把嘴裡的吐出來。
「幹！真的吃到了......」
在林舒維和賴銘和的笑聲中，張柏文跑去漱口。
晚上賴銘和又去教另一家學生，張柏文帶林舒維去雞排攤買一些炸物，兩人在客廳邊吃邊看電視，胃袋和心靈都很滿足的林舒維，眼皮不知不覺蓋下來。
張柏文發覺林舒維靠上他的手臂，於是搖一搖，「舒維？別睡，要洗澡。」
林舒維把臉轉向他的手臂與藤沙發之間，耍賴說：「明天再洗......」
「你這個小懶鬼。」張柏文扛起他的手臂要拉他起來，「不行，你渾身都是汗味。」
林舒維的另一隻手順勢抱他，「幫我洗。」
張柏文有點不知所措，「不行......自己洗，都這麼大了。」
果然太超過了嗎？林舒維覺得趁機楷油還是別太誇張，於是乖乖從側背包拿出預備的衣服去洗澡。現在只要能和張柏文一起睡，就該知足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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