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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伯睜開眼睛,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他伸手想拿床頭櫃上的眼鏡,摸了半天都摸不到。
 
  「醒來啦?」身旁的人轉過來抱住佐伯,把他的臉轉過去,親了一下嘴唇。
 
  咦……難得御堂這麼主動。平常大部分都是佐伯去騷擾御堂起床。
 
  佐伯坐起來,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間。這個房間他很熟悉,因為他曾經在這裡住過一陣子,而當時的御堂,被他綁在窗戶邊──
 
  沒錯,這裡是御堂以前的房子。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佐伯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昨天傍晚和御堂在公司吵了一架,晚上下班之後因為不想理御堂,所以跑到外面閒晃,在公園喝啤酒時又遇到那個聲音很娘的Mr.R,印象中他好像問自己過得好不好,雖然佐伯不想理他,他卻好像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然後──
 
  『您想看看另外一個您的人生嗎?』
 
  他好像這麼問的樣子。
 
  另外一個自己。懦弱的自己。那會是什麼樣的人生?
 
  大概是太無聊了,或是不想回家去理御堂,於是佐伯答應了。
 
  所以現在就在這裡了嗎?
 
  佐伯要下床,可是他覺得腰有點痠,後面也不太舒服。大概這個身體都沒有在運動吧。
 
  佐伯走去浴室,鏡子裡果然是那個瀏海都快遮住眼睛的臉,不同的是,眼神並不懦弱。
 
  嘖,幹嘛留這種礙事的髮型……佐伯本來想拿御堂的造型劑來用,不過想想,他現在是那個懦弱的佐伯克哉,還是別做什麼改變好了。
 
  佐伯默默換衣服。床上的御堂側躺著看他,心裡覺得奇怪。今天早上的克哉有點冷淡,平常都會回吻過來,然後二人抱在床上嬉鬧一下才起床的啊……昨晚做愛的時候,自己應該沒怎麼樣才對吧?
 
  佐伯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說:「我去弄早餐。」
 
  原來那個『我』還住在這裡。佐伯走去廚房時,想起當年他曾在這裡侵犯了御堂,還用橄欖──
 
  佐伯趕緊搖頭,把回憶甩開。觸景果然生情,早知道那個『我』還住在這間房子裡,他就不來了。
 
  煎蛋和培根、烤吐司、泡咖啡,簡單弄好早餐,放上桌時,御堂也走出來了。御堂從佐伯後面環抱住他的腰,「你不累嗎?交給我就好了啊。」
 
  御堂的動作讓佐伯吃了一驚,但他隨即想到,如果那個懦弱的『我』和御堂在一起,主動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我』嘛,御堂主動抱自己是很正常的……
 
  想到這裡,佐伯突然發覺一件事。
 
  「你……」佐伯有點驚愕地轉頭看御堂,「你昨天晚上該不會………」
 
  「該不會?」御堂挑眉,語帶疑問。
 
  該不會……佐伯問不下去。所以今天早上這副身體才這麼累……………
 
  佐伯深深倒抽一口氣。不不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以!!
 
  佐伯有一種中了Mr.R的圈套的感覺。那傢伙口口聲聲叫自己吾王啊什麼的,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在玩弄自己看好戲吧!那可惡的混帳!
 
  看到佐伯好像在生氣地咬牙切齒,御堂又疑惑地問:「克哉?」
 
  佐伯被御堂的聲音嚇一跳轉頭。他看著眼前的御堂。這個人還是MGN的部長嗎?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自信又狂妄的御堂部長嗎?是自己一開始所憧憬的那個人──
 
  記憶中沒有任何不堪與痛苦,一直順遂地生活至今……
 
  佐伯想起自己曾經的希望。他曾經希望一切能從頭來過,讓他能用不同的方式對待御堂;有別於屈辱的、強制的、脅迫的方式。
 
  「怎麼在發呆?你今天還好嗎?」御堂伸手去摸佐伯的額頭,又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
 
  「好了,快點吃。今天還要上班吧?」佐伯淡淡地說,自己先坐了下來。
 
  御堂也拉開椅子坐下,可是銳利的目光沒有離開佐伯身上。克哉今天很奇怪。御堂想。態度很冷淡,眼神也不太一樣,特別是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那張可愛的笑臉。克哉在生氣嗎?該不會是因為做夢夢到自己外遇之類的蠢理由吧?
 
  二人默默吃完早餐,到地下停車場時佐伯看到只有御堂的車,自己很自然地就朝駕駛座走去;平常只開一輛車的時候,開車的人都是他。他邊走邊摸身上的口袋才發現沒有鑰匙,此時車子發出聲音閃了一下方向燈,他轉頭,後面的御堂手裡拿著遙控鎖。
 
  ……所以這個『我』,都是坐御堂開的車嗎?
 
  佐伯繞去另一邊的副駕駛座,正要開門,他沒注意到御堂已經來到他後面,冷不防被御堂硬轉過去,壓在車上吻了起來。
 
  這個味道……這個觸感……是克哉沒錯。可是不對。口中的舌頭一開始因為沒有防備而顯得柔弱,但馬上就強勢地反侵略回去。
 
  御堂用力抓住佐伯的肩膀。佐伯有點不習慣御堂這麼強勢,他想反攻回去,但是自己的背因為靠在車子上而向後彎,御堂又用力壓住他,身體實在直不起來。過一會兒御堂才離開佐伯的嘴巴,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佐伯。
 
  哼……敏銳的御堂部長,發現了嗎?佐伯看著御堂,嘴角笑了一下。但御堂走回駕駛座,只說聲:「走吧。」沒有多說什麼。
 
  車子開出地面,御堂見佐伯看著窗外發呆,問道:「你不報告一下今天的事嗎?」
 
  啊?報告?佐伯把頭轉回去看御堂一眼。一大早在車裡就開始工作啦?不愧是御堂部長。不過……所以這個『我』是御堂的助理嗎?可是自己哪知道御堂今天要幹什麼啊!
 
  「堂堂部長,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嗎?」佐伯一不小心就諷刺回去,說完才想到糟了,原本的自己應該是不會這麼說的吧?
 
  佐伯偷瞄一下旁邊的御堂,御堂板著臉,看樣子十分不悅。佐伯可不想當破壞別人戀情的壞人,他馬上掰了一個理由:「我今天有一點……不舒服。等一下去公司,五分鐘內給你報告。」反正那個『我』的工作一定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一下子就能摸清楚了。
 
  果然身體不舒服嗎?御堂看著前面,對於自己沒有注意到克哉的異狀感到愧疚,但也對於克哉什麼事都不告訴自己而感到生氣。
 
  御堂嘆氣,用心疼的語氣說:「抱歉,是我沒注意到。有事情要告訴我,嗯?」並伸手到旁邊摸摸佐伯的頭。
 
  怎麼這麼爽快就道歉了?佐伯一邊整理被御堂弄亂的頭髮,一邊偷瞄御堂。這不是那個冷漠的部長嗎?
 
  車子駛進佐伯再熟悉不過的MGN大樓停車場。他和御堂下車,搭電梯上到自己曾經待了一年的樓層,走進自己曾經率領的部門;不過佐伯只待過部長室,現在的部長仍是御堂,佐伯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裡,他假裝若無其事地瞄向旁邊的隔板,可是御堂太早來公司了,辦公室裡座位的主人都還沒來,光看桌子也分不出哪一個是自己的。
 
  幸好,救星來了。「御堂部長、佐伯先生早安。佐伯先生,這些資料我先放在你桌上。」藤田聲音開朗地拿著一疊文件夾走到一個位子,放在桌上。
 
  喔,自己是坐在那裡啊。就在部長室外面。佐伯走過去,對藤田說:「謝謝。」
 
  佐伯打開電腦,等開機的時候迅速翻閱桌上的檔案。工作內容和之前都大同小異,佐伯一下子就掌握住了,然後他走進部長室。
 
  佐伯把工作排程、進度、狀況和今天的預定都向御堂報告完,御堂靠著寬大辦公椅的椅背,手肘放在扶手上,雙手交握,看著站在辦公桌前報告的佐伯。
 
  御堂那個菁英主管的表情和眼神著實讓佐伯不快。他的心中有個東西開始蠢動。如果是他的御堂,他早就走過去一邊毛手毛腳,聽著御堂生氣卻沒有認真反抗的抗議,一邊報告了。
 
  啊……雖然內心不一樣,可是御堂還是御堂。佐伯的心中興起征服的欲望。他好想看著有著那種表情的御堂,在自己下面喘息──
 
  「克哉。」御堂的語氣把佐伯的思緒拉回來,「我看你今天很心不在焉。」御堂站起來,慢慢走到佐伯前面,「再這樣……我要給你小小的懲罰喔。」
 
  「啊?」看著御堂那張熟悉的臉說出懲罰那二個字,讓佐伯呆了一下,因回應而張開的嘴巴馬上被御堂堵住,御堂的手伸進他的西裝外套裡面,透過襯衫在身上遊走。
 
  等、等一下!御堂居然是這麼大膽的嗎!?他居然會在辦公室騷擾下屬??不會吧?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佐伯吃驚之餘,他感覺到胸前的敏感部位受到刺激,不小心漏出了呻吟:「唔嗯……」
 
  可惡!這個身體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挑逗啊!?御堂這混帳到底對這個『我』做了什麼……佐伯把手中的檔案夾扔到地上,腦羞地反抓住御堂的手臂,奪回口中的主導權。
 
  嗯?今天的克哉很主動。通常應該都是很害羞地迎合上來才對。御堂不討厭,只是有點不習慣。
 
  門上傳來叩叩二聲。御堂輕輕推開佐伯,恢復冷靜地說:「請進。」
 
  「御堂部長,關於昨天說的這個部分──」藤田走進來,然後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檔案夾和文件,以及眼神兇惡又滿臉通紅的佐伯,顯得有點驚訝。是和部長起爭執了嗎?不過佐伯很難得會露出這麼生氣的表情哪……
 
  佐伯不悅地撿起地上的檔案,一聲不吭地走出去。他有一種被御堂騎到頭上的感覺,雖然以那個『我』來說,這樣應該是很正常的。
 
  可是從來都只有自己在辦公室騷擾御堂啊!佐伯緊緊握著拳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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